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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本身就是崩壞的人物,所以造成了黑化,而這個世界的男主黑化值已經算低的。因為扶蘇本身仁慈。】

慕濯強忍住把系統打一頓的沖動。

【宿主註意,若是攻略目標黑化值過高會對平行空間造成極大的傷害,甚至是毀滅了。所以宿主必須在完成任務之前消除攻略目標的黑化值。宿主,向著完成任務前進吧!】

“滾!”慕濯對著系統吼道。

於是,系統默默地遁走了。

“今晚怎麽睡?”扶蘇艱難地將這個問題問出口,面上還得裝著雲淡風輕。

慕濯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人不是說了只有一間空著的屋子麽。”

扶蘇看著對方一臉淡定的模樣,到嘴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人家姑娘都不在意了,他再說什麽就太矯情了。

“美人,你莫不是在害羞?放心,爺會溫柔點的。”慕濯一臉壞笑地沖著扶蘇道。

這幾次相處下來,扶蘇已經大概摸清了慕濯的脾性,索性不理會她。耳根依然控制不住紅了。

慕濯眼尖地發現了對方耳根的變化,嬌笑道,“夫君的身體可是誠實多了~”

扶蘇擡頭看著慕濯正色道,“這些是誰教你的?”然後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是有人教的,臉色嚴肅道,“少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籍。”

慕濯被他這樣正經的樣子逗笑了,笑得花枝亂顫,說話都不太順了,“夫君有命妾身自然是聽的。”

扶蘇神色有些尷尬。

而這時,那女人也正好進來了,頗為熱情道,“屋子已經收拾好了,我看兩位一路奔波肯定也累了不如去歇歇腳。”

慕濯看著那女人前後態度的轉變,不由有些慶幸系統早上給她的發飾是金鳳釵,若是換作其他的玉什麽的,沒準這個人不識貨不買賬。

果然,不管是什麽時代有錢才是王道。

扶蘇微微頷首,“有勞了。”

慕濯看著即便是和一山野村姑依然態度溫和有禮的扶蘇,有些明白為什麽歷史上會對扶蘇那麽高的評價了。

只可惜,扶蘇成也仁敗也仁。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幾天因為合同的事情,沒有履行日更的諾言。【鞠躬】

未成年就是麻煩。

折騰了特別久,心力憔悴,一章被站短的喜悅也因此沖淡了。

大家看文要開心哦。

另,關於本文歷史,拙拙查了很多資料的,甚至也從圖書館借了一本《秦始皇傳》,這方面盡力了。

☆、公子扶蘇6

夜幕降臨,剛沐浴過後的慕濯披散著頭發,依靠在床榻上,對著正跪坐在屋子裏唯一一張木桌子旁的扶蘇道,忍不住揶揄道,“公子你莫不是真要在這坐一夜了。”

扶蘇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慕濯身上,輕輕吐出兩個字,“別鬧。”

語氣有著無可奈何,眼裏有著點點笑意。

慕濯有些癡癡地看著他清俊溫潤的容顏,嗯,她家扶蘇真好看。

扶蘇面對這炙熱的目光有些狼狽地偏開頭。

慕濯起身走到他面前,道,“公子,眼下初春最容易著涼了,你看你若是在這坐一夜,明兒可是趕路都沒精力的。”

扶蘇擡頭看了她一眼道,“只有一張床。”

慕濯乘勝追擊,“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了。”

扶蘇不為所動,有些無奈地道,“小姑娘,你還要不要你的清譽了。”

慕濯不甚在意地撇撇嘴,雖說現實世界的她也沒有同爺爺以外的異性同榻而眠過,但是,她畢竟不是古人對一男一女單純的蓋棉被睡覺還真不怎麽在意。而且她相信扶蘇根本不可能對她做些什麽。至少成親之前不會。

“那這樣,我也陪你在這坐一宿。”

扶蘇看著跪坐在他旁邊一副賴定不起來的慕濯,哄道,“小姑娘身子最嬌貴了,乖。”

慕濯感覺她的心也跟著跳了跳,微微紅了臉,所幸因著燭光的原因並不容易被發現。

扶蘇這是在撩她?!

【不不不,醒醒吧宿主,攻略目標只是把你當成小孩子在哄。】

被潑了一盆冷水,慕濯此刻的臉紅心跳的感覺瞬間消失了,“閉嘴!”

系統表示很郁悶,這年頭,連說句實話都不可以了。哪家系統有它這麽憋屈要看宿主的臉色討生活?哪家宿主像它家宿主這麽兇猛?

嚶嚶嬰~

它現在申請換宿主還來得及麽?⊙▽⊙

此刻慕濯沒有心思知道系統在想什麽,她萬分郁悶地看著明顯已經決定在跪坐在地上待一夜的扶蘇,頭一次犯了難。

果然,太過正直也不是什麽好事。

過了沒多久,慕濯艱難地起來,地上的席子太薄了,現在夜裏也有著涼意,跪坐的姿勢更是讓她膝蓋處生疼,若是換作她自己的身體興許還受的住。可這具身體嬌生慣養柔弱不堪,平常足不出戶戰鬥值基本為零。

扶蘇本來看書的動作也因為她起身的動靜頓了頓,將書輕輕合起,然後放平,這才看向正揉著膝蓋處的慕濯,放軟了語氣,“受不住了就去睡吧。”

慕濯見他神色緩和,蹲下身子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搖了搖,下意識地撒嬌道,“公子也要一起。”

動作一出,她自己都楞住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撒嬌過了,因為唯一可以讓她自然地做出撒嬌這個動作的人已經早就離她而去了。

想到這具身體也不過十六歲,本來還有點不自然的慕濯,此刻也沒什麽尷尬了,眨眨眼看著扶蘇。

嬌嬌的模樣讓扶蘇心裏一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只可惜說出的話依然沒有讓步,“小姑娘要聽話。”

慕濯看著他眉眼的溫柔,不知為何想到系統剛才說的話,有些狐疑地想道,莫非真把她當小孩子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找誰哭去。

喜歡的人把自己當成孩子哄,怎麽破,急,在線等。

【叮――恭喜宿主觸發支線任務:對扶蘇表白。】

對於系統神出鬼沒,慕濯表示已經習慣了,只是,表白是什麽鬼?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男人來做麽。

【宿主覺得攻略目標對你表白的幾率有多大。】系統似乎猜到了慕濯在想什麽,語氣有些嘲笑。

“你、找、死!”慕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她自己清楚是一回事,被人這樣赤、裸、裸挑明又是一回事。哦,系統根本不是人。

【這個…你們那不是有句話叫女追男隔成紗麽。宿主加油,我看好你哦。一定要快準狠爭取早日把攻略目標撲倒。】

慕濯默默看了一眼明顯清心寡欲的扶蘇,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她可以拒絕麽,這任務可是任重而道遠。

【宿主要有信心。】

“你怎麽還沒滾?”慕濯有些不耐煩道。

它這是又被嫌棄了麽,系統默默望天然後再一次遁走了。

慕濯開始思考表白的可能性,仔細想了想現實世界看過的那些電視劇,一想到那些肉麻的情話,她自己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扶蘇。

不行,一定要想個高大上的表白情話。

環境氛圍也是至關重要的。慕濯掃了一眼四周狹窄潮汐的屋子,默默點了叉,這種環境就算了。

【叮――警報警報,任務有時間限制,請宿主在今天完成支線任務。】

慕濯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怒火平覆,只是開口語氣依舊不怎麽好,“前幾個支線任務怎麽沒有時間限制。”

【咳咳,那是因為那幾個支線任務都是在白天,還有挺多時間。而現在已經快結束一天了。那個……】系統有些狗腿地幹笑了兩聲。

慕濯呵呵兩聲,“系統你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頂多打個半死不活。”

【叮――已經亥時了,請宿主加緊行動。如若支線任務沒有完成會扣除生命值二十。】機械音明顯底氣不足聲音弱了好幾分。

慕濯深深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完成一個支線任務才得到三點生命值,失敗了反而扣除二十點生命值。

而這邊,扶蘇沈聲開口,“亥時了,再不睡明兒你可就起不來了。”

慕濯一時間想到今天早晨的晚起,有些不好意思,沒敢直視扶蘇,腦子在飛速地運轉著,最多只有兩個時辰了。

屋子裏光線昏暗,陰暗潮濕,在這種情況下表白她自己都做不到。

無意間一瞥,窗子外面有著點點火光,靈光一閃,對了螢火蟲!

“公子,我睡不著。你陪我出去走走如何,難得出門一次。”

扶蘇不讚同地道,“天色太晚了。”

慕濯擺出可憐兮兮地樣子看著他,眸子裏滿是期待。

扶蘇放軟了語氣,試探性地道,“你先睡,等天亮再去如何?”

等天亮後,她的生命值就是負數了!慕濯心下怒吼,臉上裝作失望的樣子。

扶蘇沈吟片刻,終是不忍看到她如此失落的樣子,妥協地“嗯”了一聲。

慕濯眼睛一亮,若非礙於不能崩壞人物的設定,她此刻早就開心地蹦起來了。

系統:宿主你確定你的人設還沒有崩壞。

扶蘇無聲地勾了勾嘴角,似乎這樣縱容一次也不錯。

慕濯生怕扶蘇反悔一般,連忙拉著他出了屋子向著外面走去。

扶蘇看著她的動作輕聲提醒道,“小心點。別吵醒了其他人。”

慕濯聞言乖乖地將腳步放輕。

系統:宿主什麽時候你也能在本系統面前這樣乖就好了。【生無可戀】

月色淡淡籠罩著大地,慕濯看了眼天上的繁星,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扶蘇看著她歡喜的模樣,心情莫名地愉悅了不少,胸腔積攢的壓抑也一掃而空。

【叮――宿主是否使用技能“我想撩你”。】

“這個技能有什麽用處?”

【“我想撩你”使用者可以營造一個浪漫非常的場景。此場景是表白利器。它有效地解決了萬千少女主動表白心儀之人被拒的問題。使用此技能,表白成功率上升百分之二十。是否使用,此技能是一次性,請宿主慎重考慮。】

“是。”慕濯堅定地回答道。

本來煩躁的心情也因為這個插曲好多了,她正愁沒有好的氛圍呢,不然也不會非要把扶蘇拉出來。

月光也輕柔了不少,遠處的螢火蟲三三兩兩飛向了慕濯,在她身邊飛舞著,點點火光,格外的絢爛。

不遠處的竹林被風吹著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一道吹簫的聲音。

天上的星星似乎也明亮了不少。一些雲更是直接散開來了。黑沈沈的天空也隱隱染上了火光。

這些場景變化只在一瞬間。

扶蘇遲疑地開口,“似乎有吹簫的聲音?”

一擡頭才發現周圍不知道何時已經因為螢火蟲的數量越來越多變得明亮。

慕濯伸出手,幾只螢火蟲飛到了她手心上方,映著膚色更加肌若凝脂,多一分顏色嫌艷,少一分則有些黯淡。

她提著裙擺向前邁開了幾步,走至扶蘇面前,低下頭輕咬紅唇,猶豫了許久,終於擡起頭鼓起勇氣開口。

實際上,慕濯猶豫時的心裏真實寫照是這樣的:她到底該說些什麽?公子,我愛你?不行!太直白了。公子,我喜歡你?不行!不夠委婉!公子,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決定非君不嫁?不行!一見鐘情什麽的太假了!

【咳咳,宿主幹脆什麽都別說了。】

“你懂什麽←_←這得謹慎。”

第一次表白有些緊張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安康*^o^*

猜猜慕濯會怎麽表白。

☆、公子扶蘇7

“公子,我心悅你。”

少女軟軟的聲音瞬間柔化了扶蘇的心,他看著眼前的人兒看似鎮定,實則眸子裏的灼熱和緊張,早就洩露了所有的心意。

一時間他楞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反應,半響,他看著慕濯眸子幽深,“小姑娘,你還小。”

你還小,還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感情。

你還小,還未曾見過人世間險惡。

你還小,不應該就這樣草率地決定了這一生。

慕濯頓時洩氣了,不滿地看著他道,“公子,我已經及笈了已經不小了。”

扶蘇失笑道,“小姑娘。我可是整整比你大了十二歲呢。”

慕濯走上前用力地抱住扶蘇,用近乎無理取鬧地語氣道,“我不管。你一定一定要喜歡上我,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許喜歡別人。”

扶蘇沒有拒絕亦沒有回應,等懷裏的人安分了下來,方才緩緩松開,後退幾步保持了一個適當的距離。

慕濯看著明顯對她疏遠了幾分的扶蘇,有些不可置信,這不科學。

她這是弄巧成拙了?!

還不待慕濯想出什麽解決的辦法,扶蘇已經先一步開口了,“小姑娘,我想我大抵是歡喜的。”

慕濯擡頭看著他幽深的眼神,耳邊的聲音依舊清冷只是這一刻的他似乎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月下,有美景更有美人。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完了,這種臉紅心疼的感覺又來了!

啊啊啊,她家扶蘇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宿主,矜持。】

“矜持是什麽?能吃麽?美色當前,還矜持個鬼!”慕濯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夜有點涼,我們該回去了。”扶蘇上前幾步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給慕濯細心地蓋在身子上,然後牽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慕濯感受著手心的微涼,有些不適應地縮了縮手,然後又緊緊回握住,嘴角忍不住上揚。

你心悅的人也歡喜於你的表白,真好。

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天還沒亮,慕濯就被肚子裏的劇烈疼痛驚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勉強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後,有些艱難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衣然後點燃了屋子裏唯一的一根蠟燭。

慕濯望向不遠處跪坐著靠著桌子已然陷入沈睡的扶蘇,睡夢中的他正皺眉,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狹窄的空間讓他的四肢都受到了局限。

想到昨晚最後,無論她怎麽撒嬌怎麽強硬,對方還是執意不肯和她同榻而眠,她就有些郁悶。

古人太保守,也不是一件好事。

直到小腹處一陣一陣的疼痛感傳來,慕濯也沒了再欣賞美人的心思,雙手捂著小腹緩緩蹲了下去,打算等這陣子疼痛過去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現實生活裏,她最害怕的就是來大姨媽的時候,沒有體會過痛經的人是無法想象疼得在床上打滾的滋味。醫生說是因為她宮寒,所以她一直細心調養著,即便工作忘了吃飯也不會忘了吃藥。

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也有痛經的毛病。

過了好一會,慕濯感覺小腹處已經沒有那麽難以忍受的疼痛時,才有了些許力氣站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強行支撐著身子向不遠處的包袱走過去,“哐鐺――”腳下的雜物因為碰撞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完了!慕濯看著因為這一動靜已經睜開眼睛的扶蘇,也顧不上身上的強烈不適,掙紮著向著床榻挪去。

“怎麽了?不舒服?”扶蘇用更快的速度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出聲詢問道,目光裏滿是關切。

慕濯下意識地用身子遮住床榻,不好意思地低頭,聲音像蚊子一般,“沒事。”

扶蘇明顯不信,動作輕柔地抓過她的手,正想把脈。

慕濯還未等扶蘇碰到她的脈博已經反應迅速地將手抽了回來,轉移話題,“公子會醫術?”

扶蘇看穿了她的把戲,無奈地搖頭,“你總該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目光落在她布滿汗珠的額頭,眼神有著明顯的擔憂。

慕濯看出了他的擔憂,臉上也滿是糾結,若是在現實生活她肯定回一句,“來了大姨媽。”

可這是古代,即便秦朝民風開放至此,對於女子的月事也是視為不吉利的。

而且這種事她真的說不出口。

“系統,有什麽辦法可以減輕疼痛麽。”

【哈哈哈哈哈哈,宿主你也有今天。你求我呀,求我我說不準心情好就告訴你了。】系統明顯幸災樂禍,聲音裏滿滿的得意。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說,第二不許不說。你選哪個?什麽都不選的話,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系統:它還有選擇麽?!

【叮――三十點生命值可以減輕疼痛。】

“滾!”

她昨晚拼死拼活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不被扣除那二十點生命值!張口就是三十個,而且還只是減輕。

系統君無時無刻不坑我,怎麽破,在線等,急!

扶蘇看著一直低頭不說話的慕濯,十分耐心地再一次詢問道,“哪裏不舒服?”

春風般和煦的聲音拂過慕濯心間,她擡頭看著在忽明忽亮燭火下依然十分好看的側臉,小腹處疼得更厲害了,鼻子一酸,委屈地撅嘴,睜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樣看著扶蘇,還是不肯說話。

扶蘇見她這模樣,心疼極了,迫切地想知道小姑娘到底怎麽了,急急地抓住慕濯的手腕,正準備將另一只手覆上去時,對方終於開口了。

“我……葵水來了。”

慕濯本就渾身無力,被抓住了手腕,而且扶蘇是用了些許力道的,自然沒力氣再像方才那般抽回來。見他準備把脈,又羞又急,索性直接開口。語氣格外的艱難。

扶蘇的手直接因為這句話頓住了,眉眼有些迷茫,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葵水”的意思。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的氣氛。

慕濯此刻索性也豁出去了,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之前因為床單的血跡以及她身上衣服的血跡,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被扶蘇看出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身子,然後走向放包袱的地方從裏面翻出一套衣裙和月事布,抱著衣裙有些吃力地出了屋子。

本來打算用一些清水清洗一下身子就好的,突然瞥見廚房有光亮。走進去,正好看到那女人正在做飯,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姐姐,可有熱水,我葵水來了想清洗一番。”

那女人聞言擡頭陰陽怪氣地對著慕濯道,“我那被褥可是全新的呢。”

慕濯忍住心裏的怒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淡淡道,“我那還有一對純金的鐲子打算送給姐姐當作見面禮。”

那女人立馬變了一番臉色,樂呵呵地起身,將黑乎乎的手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叫李嫂子就好,我那還有些紅糖水等會給你送過去。這剛好燒開了水。”說著將鍋蓋掀開,殷勤地將水倒在桶裏。

慕濯伸手欲提,也被李嫂給阻攔了,“我來提就好,貴客別累著了。”

等慕濯清洗過後身子換好衣裙後,天已經亮了,拿著臟衣服正準備回屋子時,不期然看到院子井旁邊,正洗著床單的扶蘇,停下了腳步。

扶蘇似乎有所察覺看著一動不動站在不遠處的慕濯笑著道,“拿過來,我一塊洗了。你先回屋子休息,李嫂已經換了一床床單,只是比不上原來的新,先將就著。”

慕濯這才反應過來,漲紅了臉,不遠地距離,卻也慌張的小跑了過來,“我來洗就好。”

扶蘇難得態度強硬道,“聽話。”

慕濯看著盆裏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清水,難為情道,“你怎麽能洗……”

還沒說完,扶蘇已經起身將她手上的衣服拿了過去,極其自然的搓洗了起來,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但也是有模有樣,“平時看月落烏啼洗早就想試試洗衣服的感覺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

慕濯聽著這拙劣的謊話,忍不住吐槽,誰會樂意做這種事情。

試了好幾次,扶蘇依然態度強勢,慕濯也只得由著他了,但也不肯聽他話回屋子,非得在一旁看著他。

扶蘇笑了笑,妥協了。

慕濯神色覆雜地看著正認真地搓洗手上衣物的扶蘇,只怕是現代也沒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一步,更何況是古代。

冰冷的心也被悄然的軟化著,即便只是一點點。

等兩人回到屋子時,李嫂對著慕濯打趣道,“方才我說我來洗,你夫君非要親自洗。二位真真讓人羨艷呢。”

慕濯這一刻突然覺得眼前的人除了市儈了點,尖酸刻薄了點,還是挺誠實的。嗯。

轉身將剛才說的那對純金的鐲子遞給李嫂。

李嫂笑得合不攏嘴,雙手接過,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碗道,“那是紅糖水趕緊趁熱喝了。”

手裏緊緊握著金鐲子,“沒什麽事我就先忙去了。”

慕濯點點頭,李嫂子高興地拿著金鐲子離開了。

扶蘇皺眉沈思。

慕濯見他這樣子也大概猜到對方在想什麽,“沒有人會跟金子過不去。”

扶蘇眉頭舒展,他方才的確疑惑李嫂突然的殷勤。

慕濯了然地搖搖頭,公子一直待在宮裏,這些人情世故自然是不了解的。

當然,公子也不必了解。

他不應該因這些俗物而拖累。

☆、公子扶蘇8

興許是因為知曉那金釵和金鐲子太過貴重的緣故,李嫂也感覺不好意思起來,這些日子將自己能拿的出手的食物招待了兩人。

慕濯本來打算第二日就啟程,奈何扶蘇見她精神依舊不怎麽好,堅持等她葵水停了以後外再出發。

五日後,洛陽都城一如既往的繁華,雖比不上鹹陽但也是難得的一條街可謂是應有盡有。

初春的天氣,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街道兩旁的酒樓茶樓生意興隆,兩邊的小販也賣力的吆喝著,行人也在不同的攤子上游蕩著,看上一些好玩的玩意,也大方的付了錢。

一輛馬車緩緩地在城裏最大的客棧清風樓停下。

慕濯在馬車停下來後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看著繁華的街道,在鄉下待了幾日,見多了鄉間小路,一時間倒也有些不適應了。

一同下來的扶蘇看著她一副新奇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付給了車夫一些錢,然後拿著兩人的包袱,對著慕濯道,“先進去。”

慕濯收回了四處張望的目光,沖著扶蘇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然後跟著扶蘇進了客棧。

正招呼著客人的小二迎面看著兩個氣質不凡衣著雖樸素,但料子也極好的兩人,眼睛一亮,剛準備過去招待,一旁的女掌櫃攔了下來,別有深意道,“這個我親自去。”

瑤姬扭著身子走到扶蘇面前,拋了個媚眼,媚聲媚氣道,“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容貌說不上多麽傾國傾城,只是有著少婦的風情,別具魅惑,一舉一動都在勾引人心。一般的男人怕是抵擋不住。

還未等扶蘇說話,慕濯已經搶先開口,話裏滿是譏諷,“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青樓,而不是客棧呢。”

扶蘇聞言皺眉,冷冷清清地看著瑤姬。

瑤姬臉色一僵,妖嬈的姿態也不免變得正經起來,心下明白面前兩個人她惹不起,打著圓場道,“我是這的掌櫃,你們喚我瑤姬就好,這來來往往的就當交個朋友。”

扶蘇依舊是那副冷情的樣子,“住店。”

想了想又道,“天字一號。”

慕濯有些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扶蘇,她家公子一向樸素反對鋪張浪費。

瑤姬忙道,“那兩位請隨我來。”

等到三人上了樓梯,一樓看好戲的人頓感失望,其中一個婦人幸災樂禍道,“這寡婦也有碰壁的時候。”

另一個老婆婆不屑道,“光天化日,一個寡婦不在家待著,偏偏還在這拋頭露面勾三搭四,真是傷風敗俗!”

周圍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點頭,發表自己的看法,但到底在人家客棧,也不敢說的太過明目張膽,都壓低了聲音。

而另一邊,瑤姬安分了許多,帶著兩人上了三樓天字一號房,笑著道,“不知二位是什麽關系?”

慕濯挽住扶蘇的手臂,對著瑤姬甜甜道,“嬸子,這是我夫君。”

“嬸子”二字明顯在譏諷對方的年齡。

瑤姬聞言臉色不怎麽好看了,女人最忌諱別人說她老了,她也不例外,嗤笑一聲,待感受到身上不善的目光後,停住了笑,道,“姑娘還未出閣。”

慕濯順著她的目光想到了頭上的發鬢,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這般篤定了,依然理直氣壯,“很快就是了。”

瑤姬被她這樣子也是氣到了,心裏明知對方是她惹不起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嘲諷道,“孤男寡女同住一屋,姑娘還真是自重。”

面對著這□□裸的諷刺,慕濯並沒有什麽感覺。

反倒是扶蘇沈下了臉色,對著瑤姬語氣不怎麽好,“掌櫃說話前還是慎重些的好。禍從口出的道理想必掌櫃還是知道的。”

瑤姬一楞,一直以來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她,如今只因為自己一句嘲諷,竟讓他不惜自降身份。

說實話慕濯也有些意外,扶蘇一向對人溫和有禮,即便方才瑤姬對他疑似勾引的行為,他也不過是視而不見。

瑤姬臉色變了變,終究是在生意場上游刃有餘的人,交際手段了得,一介女人能成為洛陽最大客棧的掌櫃也是知道審時度勢的,賠笑道,“是瑤姬說錯話了,該打該打。”說著還作勢輕拍了下臉頰,沒再敢賣弄風情,全是規規矩矩的動作和神態。

扶蘇從包袱裏拿出一綻金子,遞給瑤姬,“這午膳和晚膳就有勞掌櫃了。”

瑤姬規規矩矩接過,甚至沒敢碰到對方的手,然後說了幾句場面話退了出去。

慕濯待瑤姬走後,調侃道,“夫君訓誡起人來半點不遜色於夫子呢。”

扶蘇失笑道,“小姑娘可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

慕濯不高興道,“一個寡婦還妄圖染指我家公子。”

她家公子憑那個妖艷賤貨也敢起心思?

扶蘇聽到“寡婦”二字板起了臉,呵斥道,“不可無禮!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王家雖說是將門之家可也不可能不註重禮儀周全,扶蘇只以為是無意間聽婢女們談話之間學了去。

慕濯幹笑幾聲,她忘了眼前這人最是守禮了。

扶蘇將手裏的包袱放到一邊,對著慕濯道,“若是累了可先到裏間休息會。”頓了頓補充道,“我在外間的軟榻休息就好。”

慕濯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她倒是恨不得他能粘個便宜什麽的。

【宿主,咳咳,咱們得矜持啊。】

“滾!”

天字一號不愧是最好的房間,布置奢侈,裏間外間也別具特色,不知情的人當真會以為這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屋子,與客棧整體都有些不相符合。

窗子也比一般的窗子大上許多,可以站在窗前將下面的景色盡收眼底。

扶蘇本來隨意地走到窗邊,突然,一個場景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有了些許的怒火。

慕濯跟著湊過去,看到下面的場景也是一楞。

繁華的街道上,一對衣著有些簡陋但也極為幹凈的祖孫兩人正被一群地痞流氓糾纏著。

攤子上的東西已經被人掃到了地上,隱隱地還能聽到領頭人兇神惡煞的怒罵聲。

圍觀的人大多是在看好戲,就算有那麽一兩個面露同情但也只是搖頭,更多的是冷漠以對。似乎這一切發生的都是理所應當的。

祖孫兩人被一群人包圍住,老人護著孫子從嘴型看似乎在哀求著什麽。

扶蘇看到這裏,眼神裏罕見的有了點點冰冷,轉身正欲下去就被慕濯攔住了。

慕濯對上扶蘇不解的神色,沈聲解釋道,“公子可曾想過,若是公子這一次幫了他們,那麽那幫人必定會懷恨在心,待我們離開後,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甚至鬧出人命。公子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與此如此,不如袖手旁觀!看那情形以及其他人的反應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維持現狀總是好過無端被打擾。”

扶蘇沈默,似乎在消化這一段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話。

慕濯看似平靜,掩藏在袖子裏雙手緊緊握成拳,這樣的事情現代發生過很多。

她曾經也如同扶蘇這般天真過,一時的熱血沸騰幫助了一個人,最後換來的是對方的詛咒。

因為她打破了那個人本來的平衡,間接性地帶給了那個人無法挽回的傷害。

那件事後,她也變成了冷漠旁觀的一員。

兩個人彼此沈默,各有所思,樓下的喧鬧也不過一會就消散了,領頭的人甩下了一句話然後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圍觀的人也一哄而散,繁華的街道又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似乎方才的不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小插曲。

扶蘇再次轉身欲下樓,慕濯這一次沒有阻攔而是跟著一同下去。

老人佝僂著身子,顫抖著雙手將地上散落的東西一點點撿起來,身旁看上去不過八歲大的男孩沈默不語地站著,眸色深沈一片,本該純真無邪的臉上是一片陰冷。

剛從客棧過來的扶蘇見此一言不發的幫著老人收拾,臉上有著明顯的愧疚,到底他袖手旁觀了。

老人有些激動地連連道謝,感慨道,“這世道還是有好心人的啊。”

慕濯走到男孩面前,看著臉上與年齡不符的陰冷,平靜地看著他,“你若是不願再像方才那樣被動,那就要有足夠的實力站在最高處,做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

男孩擡頭看著面前這個長的很好看的姐姐,眼裏有了期盼,會有這一天麽?

似乎看出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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